魏氏并不管我的惊慌震怒,她只仰面看着佛像平静说道:“初月长皇后娘娘两岁,入宝定王府那年是八岁,身穿墨蓝色粗布补满补丁的衣衫,头簪一朵盛开白菊,她身上有一颗镶着佛经的金珠子,她说她娘的祭日是冬日腊月”。

        我张着嘴巴大力换气,心口突突乱跳,却觉呼吸困难。

        我本欲怒斥她胡说八道。

        她却看向我缓缓说道:“实则她娘的祭日是炎夏八月初四”。

        我看向碎文,她亦是惊慌惊恐。

        我看着殿前燃着的冉冉青烟,包罗万象的佛祖,我知她不敢说谎。

        只是我虽已到了这个年岁,经历了各种悲欢离合,可我实难相信初月竟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

        我尽量平静呼吸,押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双手怒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初月没告诉我她娘的真实的祭日,即使她原先是四皇子的人那又如何,她后来也是真心待我”。

        魏氏依旧平静,如同一滩死水说道:“皇后娘娘,您无需动怒,民妇此来只为告诉您真相,至于信不信,您可自行判断,不过民妇既已对着佛像立下重誓,自是不敢胡言”。

        我矛盾极了,我既想弄个明白,又怕是我不敢细听的。

        我还在犹豫之际,她却轻声缓缓说道:“当年景染长公主因生产皇后娘娘难产而死,举国哀恸,先皇让整个大齐穿孝举哀,初月的娘亲因在孝布里着了件红衣,便被抓去判了十年牢狱之灾,那年初月不过两岁,初月的父亲带着她到处喊冤,无意冲撞了四皇子,四皇子怜悯,亦觉得无辜,便准了他们前去探望,还在府里给了初月父亲差事做,初月渐渐长大六岁那年,她娘死于牢狱之中,是那年的八月初四,初月和她爹跪在烈日里两天一夜等着尸身被拉出来,士兵嫌他们碍眼,将初月的父亲重重打了五十棍,当场打死,这才将她娘的尸身拉出来,六岁的初月拉着父母的尸身在郊外徒手刨了坟坑,将双亲下葬,连牌匾都没有立,她后来再也寻不到所葬之处,不过寻着记忆在附近祭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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