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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买一份吧!您瞧这儿还有新鲜的呢——”报童一个激灵,醒了瞌睡,嘴角的口水都来不及擦,便不住声地推销起来,“海河浮尸案秘闻,省主席家中太爷身染怪病,需吸尽百名壮汉阳气方可痊愈。”

        厉凤竹瞪着通红的眼,底下的黑眼圈愈发显得阴沉,脸上的肌肉开始发颤,下嘴唇咬得发白,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报童也不理会她的面色,只管将各色报纸递到她眼跟前兜售:“还有这个,开滦煤矿挖断国脉,民国末日不远矣!”

        倒是那车夫,见厉凤竹这般神色,不自觉地忧心起车钱来了,拉着车上前小声唤道:“太太,您还走吗?”

        “走!”厉凤竹握报的手攥成了拳,往身上掏了一张票子,胡乱塞给报童,转身跳上车,喊得街上都有了回音,“改去利顺德!五分钟之内赶到,我给你加钱!”

        冲着这句话,虽然车夫粒米未进,却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应了一声便把正在验钞票的报童给甩远了。等这孩子反应追上去道谢时,车早就转弯了:“太太,太太,您得福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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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顺德饭店电梯内,西崽扶着餐车,尽量往角落里站。仿佛在害怕这精致的美味,会遭人破坏。

        门口的厉凤竹闭眸不语,脚尖抑制不住地掂了两下。从前来这儿时,总不免感慨德国电梯又快又稳,今天却不然,似乎还不如用腿跑着快。去往顶层的途中,这家饭店的许多住客,莫名现出一种异于往常的勤快,不时有人按下电钮,待门拉开后,又被汗臭味给逼退了。

        这些人捂鼻后退的小动作,使得厉凤竹不断回忆起过去这十几个小时的经历。激烈的冲突现场,把一干无关人等卷入了打斗中,许多的拳头在她头顶、肩上飞过,她的手臂、后背被袭击过数次。言辞失控的双方家属,七嘴八舌地为各自的家人力证清白,最后却演变成毫无逻辑的谩骂。被撕碎的长袍,眼镜片下的泪水,散落满地的碎片,稚嫩双眸中的愤怒。以及,《天津时报》头条标题下刺眼的“本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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