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只不过是第一步,吴兴此计不成,必定还会再来一招,他曾经在皇上面前做过心腹,也知道皇上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手段可远比云浅所能够想象到得要多得多,因此云浅心中对吴兴防备极深。

        她杀鸡儆猴,估计打了燕儿,外头的那些奴仆们倒也不敢接近后府了,可是云浅看着这寒泉城的模样,心中却另有个计较,此处苦寒,百姓虽然能够过得下去,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想要在这寒泉城中立下根基,最要紧的便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如今城中还有不少百姓染上了痘疮,云浅已经令马朔等人将自己的药方和白石膏送了出去,只要城中的百姓能够治好大半,想来这些百姓心中对齐王府便会十分感激。

        而这齐王府的府院比之京都中的那一座可要差得远了。

        云浅紧了紧身上的皮毛大氅,她知道能够在这北地撑过第一年,自己的身体才有可能好转,因此,便熬了浓浓的姜汤给自己灌了下去。

        她现在身体虚不受补,便是个无底洞一般,就算是用上了再好再多的补药,她的身体也无法尽快恢复,她却也知道自己必须得活下去,身体要烘得暖暖的,才能抗住这严寒。

        正想着这事儿,云浅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喉头一甜,便有一口血吐了出来,果不其然,那一日受的内伤还未完全恢复,舟车劳顿之下,旧伤新伤一起涌上来,让她一时间难以抗衡。

        听得云浅的咳嗽声,夜无殇便立时走了过来,用掌心抵住了云浅的后心,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入云浅的身体之中,云浅刚想拒绝,可是又看到夜无殇那张决绝的脸,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好垂着脑袋:“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你将那些内力给我,我又活不了多久,反而白费了你这些精纯的内力。”

        “不许胡说,浅浅,若不是因为我无能,你又会跟我来到这寒泉城中,忍受着今日的苦寒?”

        夜无殇紧紧的将云浅揽在怀中,他的怀抱那般温热,温热得云浅心中都发烫了,她感受到,夜无殇的下巴正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她听着夜无殇的声音沉沉:“浅浅,你一定能撑过去,我这些日子,隐隐约约想起,当年似是有人曾经教过我此等功法,但是我却没有放在心上,那时我年纪尚幼,在宫中玩耍之际,遇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曾经跟我说过,父皇不仅在宫内有孩子,在宫外也有一个孩子,如今想来,那孩子岂非就是……”

        听得夜无殇说出此言,云浅不由得怔了半晌,但是她还是沉吟了片刻又道:“不错,你说的那孩子便是叶无痕,他的母亲也是皇上曾经极其爱慕之人,只是后来的结局实在是让人唏嘘。”

        如今想起来都让人心中微微一颤,她不知该如何和夜无殇解释,只好沉默不语。就在这时夜无殇突然一把将云浅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又给云浅盖好了厚实的被子:“好了,今天不说这个了,今晚你就好好的休息,我去城中巡视巡视,待到明日醒来,也就能对着寒泉城有个大致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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