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浅坐直了身子,看着蔷薇夹到自己面前的菜,眉头不易察觉的轻佻了一下,顺着筷子的方向,将视线逐渐转移到了蔷薇的脸上,正色道,“方才,本王妃何曾说过要将你赶走了?本王妃不过是说,自己身边不需要旁人伺候,差了你去爹爹身边罢了,你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肆意曲解本王妃的话!”

        蔷薇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没了底,她这才明白过来,柳双双提醒过的被刁难、受委屈,究竟是何种意义了。

        没等蔷薇反应过来,只听云浅再一次开口,还顺势将面前的饭菜往一旁推了一下,厉声道,“本王妃不喜欢心机重的人,你这丫头,瞧着年轻小小的,可却是个心思极重的人。本王妃若是没记错,往日里本王妃进宫去给母后请安,你并未近身伺候过,可偏生今日,本王妃的喜好你却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从一开始,你明知本王妃将你错认成了绿竹,可你却不肯挑明开来,足以见得,你的心思有多重了!”

        “王妃,奴婢……”蔷薇心中一下子有些慌了,可面上却一派沉着,跪了下去。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云浅打断了,“你不必辩驳,你那些辩驳的话,本王妃猜都能猜到!你若是个聪明的,就立即从本王妃面前消失!本王妃深知宫中处置宫婢的规矩,趁本王妃尚未改变主意之前,你立即离开本王妃的浅祥院,去爹爹身边伺候着。倘若宫里来人问话,你也该知道如何去说吧!”

        这下,不等柳双双冲过去,韩元倒是没耐住性子,一个箭步冲到了云浅面前,正准备开口,却被云浅呵斥住了。

        “韩元,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因何而能留在本王妃身边随侍的了吗?你的命只在本王妃一念之间,你确定你要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云浅这一声呵斥,着实吓坏了韩元,尤其是他看着云浅双眸猩红的如同嗜血一般,韩元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什么也不敢再说,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同情地垂下双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蔷薇。

        他这一刻十足佩服蔷薇的胆识,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可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的怯色来。这对于韩元来说,见惯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都无法做到蔷薇这般镇定自若。

        柳双双也是心头一惊,可看着云浅怒意翻腾的侧颜,不知为何,柳双双只觉得心里疼坏了,她亦步亦趋的朝着云浅走了过去,很是疼惜的蹲了下去,抬头望着云浅,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柔声哽咽道,“浅浅,你何苦如此呢?蔷薇左不过是个丫头,她也是奉命行事罢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都隐忍着,可你总不能一味的憋着,会把自己憋坏的!不如我陪你到院子里练练武,如何?或者,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叫上师兄,一道去赛马,如何?”

        头一遭,云浅愤然起身,将柳双双一把推开,使得柳双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云浅一把将桌子掀翻,霎时间,叮叮哐哐的碎裂声响彻整个浅祥院。也亏得韩元眼疾手快,一掌打开了小火炉,否则那小火炉必然会砸在蔷薇的身上,后果可大可小,可韩元的手却因此而烫伤,只是眼下,他只能紧皱眉头,故作无碍。

        这巨大的声响,惊得夜无殇、云若海和云墨、江河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脚下生风,朝着云浅的寝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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