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菖压低了嗓音,仿佛蛊惑一般道:“您想一想,萧国公并非老国公夫人所生,一个外室之子从小被护着长大,如今还坐上了国公的位置,心机手段自然非常人所能及,他与七弟本就形影不离,二人必定有勾结,更何况,那桩旧事,难道父皇也忘了吗?”

        皇帝倏地看向了他,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却没有开口,李菖所说的旧事他自然知道,当初老萧国公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他派人在他的药中下了毒……

        许久,皇帝才开口道:“这事,难道晟儿与萧国公知道了?”李菖刻意模糊道:“听说萧府曾经走了水,老萧国公的牌位险些被烧毁,当时七弟也在场,火势汹汹,连着老萧国公曾经的书房都被烧了半边,父皇曾经下令将那处封上,不准旁人进出,但事急从权,他二人便入了里间,说不准……”

        “够了!”皇帝怒喝一声,双手撑着桌子,手指狠狠捏住案边,这桩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也是因为这桩事,他才渐渐冷落了萧贵妃,连带着对李晟也充满了戒备,他只是怕有朝一日,李晟也会变成他外祖那般功高震主之人。

        想到此处,皇帝只觉背后隐隐发凉,虽说近日在明净的劝说之下,没有继续服用清心丹,但这事一直是他的心病,老萧国公同先皇后郑氏一样,都是那般风光霁月,坦坦荡荡的人,在他们面前,他只觉自惭形愧,于是他便用各种手段毁了这两人,却不肯承认一切都是为了他那可笑的皇帝的尊严。

        李菖见皇帝陷入了深思,心中无比得意,无论李晟如何动作,皇帝的心始终还是偏向自己,一来是因为二皇子的缘故,二来就是李晟永远都不会比他更懂皇帝的心思,皇帝色厉内荏,疑心极重,老萧国公这桩事就是他的逆鳞,只要提及,天大的事都会被盖过去……

        沉默半晌,皇帝缓缓落座,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神情莫测,对李菖道:“朕给两日的时间,给朕一个交代,还有时疫之事,朕不管到底是谁的原因,两日以后,朕必须见着交出让人信服的药方来。”

        李菖心下松了一口气,皇帝到底是对李晟起了疑心,立刻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将此事料理明白,不叫您失望……”

        是日,荣府佛堂之中站满了人,荣年立在正中,荣夫人与荣氏坐在一旁,初芮遥陪在身侧,神情郑重地看着初衡走上前来,端端正正地跪在堂下,荣年开口道:“衡儿,今日以后,的名字便写在了荣家的家谱之上,随母姓,改名为荣衡,日后就是我荣家的儿郎,与初家再无瓜葛,可下定了决心?”

        初衡面色坚定,毫不犹豫道:“绝无悔意,求舅舅成。”荣年看着他尚且稚嫩的面孔,点头道:“好。”一面看向了荣氏的宗亲,拱手道:“族老,请您将他的名字写在家谱之上。”

        荣氏的族老应允下来,正待动手,却听门口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管家面色凝重,上前道:“老夫人,老爷,初尚书领着一群人了,说是要迎回初府的三少爷,还说若是不将人交出来,便将您告上公堂。”

        众人一怔,初衡也站起身来,看向了府门,荣年眉头一蹙,转头道:“们先在此处等着,我去料理这个老匹夫!”

        “舅舅莫急。”初芮遥突然站起身来,缓缓对族老道:“不用管旁人,咱们先将这仪式料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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