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那一坛梅子酒,拢共也没多少,分在小陶碗里,其实不过只有几口的量,可是贺顾喝下去了多少,吐出来的却只有更多,甚至更甚于方才喝下去的量,他脑瓜嗡嗡作响、一阵发懵,顷刻间几乎觉得天昏地暗,胃里的酸水都险些没给呕出来。

        好在刚才也并没吃什么东西,否则现在这么一吐,更热闹了。

        贺顾忽然这样,在座的几人也都吓了一跳,姓陈的麻脸小伙跟了出来,见他吐成这样,连忙替他给后背顺气,一边顺一边疑惑道:“贺粮官,你……你这是怎么了?”

        贺顾自己也很想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但是胃里还翻腾着,他一时也无暇回答,便只摆了摆手。

        等他吐完了再回去落座,众人都关切着问他方才怎么了,贺顾经那一吐,已然是全无胃口,牛肉也不想吃了,只答道:“没什么大不了,或许是帐中暖和,我没垫东西忽然喝了冷酒,肠胃有些不适罢了,现下已无大碍。”

        方才说话的那个黑瘦青年道:“贺粮官这样金贵的公子哥儿,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不同,身子娇贵些也不稀奇,不过瞧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头一回喝酒罢?”

        贺顾还没来得及否认,边上已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没见过哪个喝过酒的,能吐得这般厉害,和俺家那口子怀小兔崽子时都有一拼了,害!贺粮官你若是喝不得酒,也不必迁就俺们强喝,俺们又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

        姓陈的麻脸青年点头道:“不错!今日贺粮官请了一顿这样好吃的酱牛肉,就算不喝酒,陈梁也认你这个兄弟啦!”

        黑瘦青年哼道:“你这厮有奶便是娘,一碟子酱牛肉就值当你认兄认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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