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岑玉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脉枕上收了回来,嘶哑着嗓子道:“大约是我服用的不多吧。还烦请大人帮忙开两副清余毒的药。”

        太医眼见着那只雪白的皓腕从他指尖下划过,没入了被子里,一时竟被晃了眼,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好、好……”

        除了清余毒的,还拉拉杂杂开了些治嗓子的和外擦的药,小路子送走了太医,找来一个小內侍煎药,自己却掩上门对尹岑玉道:“这在宫里,谁人能对公子下毒?……难不成是那些人嫉妒公子容貌,怕公子承了圣上恩宠?”他说的是同院而住的那些少年。

        容貌……尹岑玉眼中意义不明,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尹岑玉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证据,一时也无法下定论。”

        那些少年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却不像是胆子大到会下毒的样子,否则见他吐了血,不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么?

        小路子叹了口气:“奴才平日要在建章宫当值,公子一个人在这儿还是要多提防着他们一些。”想了想又道:“他们出身低贱,嘴里不干不净的公子也莫往心里去。他们那是嫉妒公子呢!”

        尹岑玉笑着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因为那几个少年的几句话,就会心情郁闷的人。曾经比这更难听的也不是没有听过,早已学会不被他人的言语左右心情了。

        在项钺的势力一步步扩大,远超出鲁氏、褚氏二族之后,军中也陆陆续续有了关于他的不满之词。

        “连五石的弓都拉不开,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打起仗来还要兄弟们保护他,他也配坐在主公旁边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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