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的故事讲完之后,肖恪许久都没有声音。

        他们早已经回到酒店了,江与别躺在沙发上手臂曲起放在眼睛上,像是睡着了,而肖恪就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看着眼前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空调发出的‘呼呼’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肖恪知道江与别在哭,他自己也想哭,为江离,为江与别,也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怪不得每年除夕江与别的心情都会很糟,连句话都不想说,怪不得他不想过年,过年于他而言无异于头顶上悬挂这一把铡刀,他忘不了江离,更忘不了江离从楼顶上跳下来的画面。

        肖恪想,江离跳下来的那一刻,到底知不知道江与别站在楼下?到底有没有听到江与别在喊他?

        应该不知道的吧,他那么喜欢哥哥,应该舍得让他看到那么残忍的画面?

        在学校楼顶的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江离在想什么,他需要多么克制自己才能不跑回家去看一看他喜欢的哥哥,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一刀一刀的结束全部的欺辱,也毁掉去往哥哥身边的路。

        可某一方面,肖恪觉得自己是理解江离的,理解他为什么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却一声不吭。

        就像他当初喜欢江与别,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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