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老者便不敢恭维,模样就和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般无二。身上只穿着一身灰色长衫,一头白发以木簪束好,还有几丝乱发翘出来,不修边幅,看上去神似某处山村当中,教授孩童蒙学换得二两酒钱的穷酸书生。

        自古以来士族林立,当朝虽有科举一说,也唯独只有士族出身才能够入仕,否则也就只是充当刀笔吏。

        贫寒出身,做到王府中幕僚已经是光宗耀祖的身份,大多只是寻常县官旁边知事,不入官籍,更不曾有品级,每月薪俸,都有其侍奉的官员支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以如眼前老者这般,潦倒失意的老迈书生,却是各处不缺,靠着传授孩童学字读书,聊以维生度日。

        那大汉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道:

        “老大人,您就不要胡闹了,这一次阔别十五年重新入京,这偌大一座天京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就盯着您呢。”

        “前几日把那光禄大夫打了一顿之后,御史台的御使谏官门可都磨好了笔墨,就等着看着您出个差错落笔呢。”

        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的老者冷笑道:

        “老子当初抽他的时候,那个虫儿敢吱声?我今日就看着哪个老小子敢下笔,敢下笔老子就带着神武府老弟兄扑杀过去,看看老子手上的刀还能不能给他剁下二两肉来。”

        壮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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