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好久没有这样,三人在场的时候笑成这样了。”

        说着的同时,他转眸看向了散步一侧的山坡上,在绿草之中零星安睡着的几点灰白,声音好似顺着飘到了遥远的、不切实际无法触摸的彼岸。

        三人各自指的是谁,估计只有他心中清晰这份秘密。

        推着自行车走的阿砾眼尾瞄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跟那个叫坂口安吾的人该不会以前是同行吧?关系好像不怎么好的样子,你跟他是有仇?”

        太宰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轻轻付诸一笑:“砾小姐很敏锐啊。”

        留下的安吾那份秃头纪念被他收了起来,放回到风衣的口袋里。一步步行踏在海风上,能感觉到自身正在载动的那份、能将身躯压垮的重物依旧躺在那处沉沉甸甸。

        “仇恨……这种东西很难说清究竟存不存在。仇恨或许可以很轻易地转移心中的部分痛苦,可徘徊于自己内心中更多的是无力与悔恨,这是无论如何也剜不掉的。”

        太宰淡淡地说着,他的灵魂好似都脱离了已无生气的躯壳,正站在可以俯视着自己的视角、不带多少主观色彩地叙述着攸关他人的故事那般。

        那寡淡似水的语气让阿砾不由砸了砸嘴,想要因此尝出他话中的意味。不过阿砾最终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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