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之想的是教会这小姑娘调养手法,并教她如何先压住身体的毒素,可未想到的是这小姑娘还真是千万里难出的一个好苗子,但凡教什么医理,他前头说一句她后头就能理解,一开始玄易之当是偶然。

        后来才晓得这小姑娘是个天才。

        甚至是有些让他都嫉恨的天才,玄易之也见过那些少年出名的大夫,各个都是在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年纪便展露头角,羡慕也羡慕不来,这叫祖师爷赏饭吃。可越是这样教越到三天之后玄易之的脸便越往下拉。

        直到三日最后一晚,他照常在江边等着小姑娘。

        “借酒浇愁,愁更愁!”对月长叹一声,怕是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在快死时候遇到一个叫自己各方面都满意的徒弟更叫人愁的了,玄易之放下酒壶,那壶口对着一道长河,将他面容都衬的有些丧气。

        “玄爷爷”,沈瑶从后头爬了上来,手里拿了一把村里人给的花生糖,“今日教什么。”

        她第一日就学完了玄易之教她的调养手法,玄易之说好的教她三日也不毁口,后来便又教了她许多医理。沈瑶上辈子测过智商,许是没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上帝便将她造的聪明一些,她确实比旁人聪明一些,可即便这样听的时候她也丝毫不敢懈怠。

        她身无一技之长,在古代来说女子又是绝对的弱势方,便只能努力的汲取这些知识。

        “今日不教你什么,爷爷与你说说心里话”,玄易之回头,瞧见沈瑶一张圆乎乎的包子脸又没忍住捏了一下,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纵使洗干净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玄爷爷也是,沈瑶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这一生算不得有所作为,可也绝不是庸庸碌碌,也曾桃李满天下,可到落寞时才发现那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玄易之摇了摇头,笑得苍凉,“叫我最后悔的便是落入我手医书要略要在我这里断了传承——”又用那种半是可惜半是无奈的眼神看着沈瑶,衣钵是每一代的医者最为看重的东西,而他毁的更不止这些,他从师傅那里所得到的医术,所看到的还并未吃透,便就要绝响人间了,怎能不令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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