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沐阳觉得自己就是一层地衣,丁未则是他依附着的带着腐殖质的土壤,他们潮湿又肮脏,见到光会死,就只能看着自己烂掉。
艳阳给眼前城市的高楼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薄膜,就像整个曲城一样,夺目到有些虚幻。
两个人并排坐在高楼背后的阴湿之中——阴影似乎是永远无法被虚荣承认的一部分。地面上光影的分界线像是一把刀,生生把他们和阳光、温暖、自由直白地割裂开。
丁未保持着仰头看天的动作很久了——就像他晚上看星星那样久。
他可以这样一动不动好半天,有时候邱沐阳会怀疑他是不是一棵树,扎根在了地上,就再也离不开脚下那片土壤。
突然,丁未伸手拉了拉邱沐阳的衣角,待他刚刚回头,便伸手指向天上:“它好像走丢了。”
那是一朵很蓬松的云,长得有些圆头圆脑的,和周围飘逸而瘦长的同类们格格不入。
所以它很扎眼地飘在天上,像是一个怎么都融不进班集体的小孩,孤独地在天上游荡着。
就算是一朵云,如果它太可爱了,也会被天空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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