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国安部出身,哪怕是缠绵病榻多年,脊梁依旧挺直。

        景清嘉嘴唇微微抿紧,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声音低哑:“师父,师娘,清嘉来看你们了。”

        “白驹过隙,时间竟然这么快,你们辞世已经十余年了。”景清嘉声音微微颤抖:“不知若是你们在世,是否还愿意见我一面。”

        她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裙摆,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抽泣:“师娘,您早就告诉过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不可锋芒太露,可是我总不听,到最后……连懿书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这许多年来,我一直都不敢来看望二老,我实在……无颜面见二老。”景清嘉咬住唇:“两位待清嘉恩情深重,清嘉却做出了如此无耻之事,实在是辜负师父平生教导,自缚于世四年间,无一日不在忏悔,无一日不苦痛受尽,但愿此,能还我罪孽微消。”

        微风吹过,景清嘉骨瘦嶙峋的肩膀颤起来,最终实在是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她刚刚出生时,父母都在事业的上升期,没有时间管孩子,她几乎都是在傅家长大的,和傅懿书可谓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因为父亲从军,她自幼就有自己的目标,是以在三岁那年就拜了傅漠为师,傅漠为人虽沉默寡言,但是实在是一个好师父,教导景清嘉的时间虽不长,但是也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景清嘉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出死尸一般的苍白:“师父,师娘……我总想逃避,若死了定会好过许多,但是我放不下他……我……放不下他啊……”

        她的眼泪落在石板地上,氤氲出一片湿痕,像是一朵水色的芙蕖花。

        “……清嘉?”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景清嘉后背一僵,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的时候已经是平日的模样了,仿佛之前的脆弱从不存在:“是你啊。”

        傅懿书怀里抱着一束香水百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有几分无措:“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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