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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安啊,她吁了口气,一个人留在屋里转了几圈,只是心头却总安定不下来。过一会她又走过去摸了摸那门板,总担心这门不够结实。也不知那煞星什么时候回来,这等地方,还是跟在他身边有保障些。

        只是担心归担心,却怎么也架不住这姑娘的没心没肺,中午吃饱后,消化了一阵,手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在屋里待了没多久就开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可左等右等,那田七还不见回来,唐芦儿也不敢贸然出去寻他,想了想,干脆就爬上床睡起午觉。反正绿蕉也说了,地图的事,就算不躲人耳目,她要拓印好怎么也得需要些时间,中午肯定是赶不出来的。

        许是这几天着实是太累了,昨儿一晚也没睡踏实,于是这一个午觉,竟一下子睡到了夕阳西下。直到外头的红日从窗外射进来,落到床上后,唐芦儿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是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安静地站在前面,她猛地吓一跳,迷糊的脑子顿时就清醒过来。随后定眼一瞧,才发现站在那的人是田七,她松了口气,也不管什么形象,揉着眼睛就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道:“你回来了,怎么进来的?”她记得她上床睡觉的时候是将门闩给插上的,也没听到叫门,他怎么就进来了。

        田七没搭理她的话,只是站在阴影里背对着她低声道了一句:“你起来准备一下,开晚饭前去将地图拿过来,估计今晚就得下山。”

        “今晚!?”唐芦儿一愣,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只见西面红日满窗,窗外还不时传来几句粗着嗓子喊出来的喝骂声,整个山寨热闹中透着几分暴戾之气,却更反衬出此时这屋内的寂静与安宁。

        屋里似乎比她睡下的时候多了几分淡淡的香气,眼睛有些茫然地四下寻了寻,才发现对边香几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三足双耳铜胎香炉,只见香烟袅袅,聚散不定,余味悠然……

        她好似睡得有些糊涂了,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田七说的什么事,于是便收回目光往田七那看过去。可这一看却发现那家伙还背着她站在那桌子旁,两手微微动着,也不知在鼓捣什么。

        “你在做什么呢?”唐芦儿揉着刚刚睡觉时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下了床,结果走过去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你受伤了!”

        只见他左手前臂内侧上有一道两寸来长的伤,伤口不是很深,只是看着那颜色有些不对,正冒出来的血也有些发黑,桌上还垫着一块不知从哪弄出来的棉布。似乎是那香味的作用,此时她靠得这么近,却丝毫闻不到血腥味。可眼下最恐怖的是,这人正在用匕首对着他的伤口往下一切,随即就从那伤口里挑出一枚星型暗器,而她,甚至能看得到那切开的肌肉里面露出来的肌理。接着又见他将自己伤口周围的腐肉快速削去,在他快而稳,甚至是狠得不近人情的手法下,那不停往外冒的血正慢慢由黑变红。

        唐芦儿骇然地瞪大了眼睛,站在那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想起抬眼往他面上看了一看,却见他此时竟还是那般面无表情,面上的线条就似他的人一般冷硬,甚至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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