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锁在了河面中央。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却并非因为那扣住了手腕、脚踝,重达九千九百斤的金精锁链。另一种澎湃激烈却又如烈火灼烧的情感在胸膛里恣意妄为,任是这冰冷的河水也无法降低一丝温度。
是爱?是恨?
徐镜心分不清。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不是徐镜心?
但此刻的确是他最清醒的时候了。关在水牢里的日子混沌昏沉,他的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陌生的景象,有时是万寿宇澜宫外晴朗的蓝天,院子里栽的生机勃勃的杏树;有时是流淌不尽的鲜血,粘稠色黑。蛮荒之地皆是断肢残骸,他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机械地挥舞兵刃,却浑浑噩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他是银瑄,是千年前的仙廷第一战将?是玷污仙君的魔种,是反噬主人的器灵?
还是徐镜心,是万妙山庄最优秀的弟子?是幼年丧父、带着患病的母亲跋山涉水,心智坚韧的剑修?
“啊……”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喘息。
潮湿阴暗的洞窟里传来柔和的脚步声。有一束光照了进来,他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挡那股轻淡的芬芳气息逐渐扩散开来。
胸膛里挣扎不休的野兽又开始嚎叫,徐镜心用上了全部意志,才没有被疯狂和仇恨夺去心神。可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变得燥热,他喉咙干渴,气息喘促,意识仿佛又渐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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