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喷薄而出的白雾伴随着每一句话,寒冷打消了维多利亚上城门目送骑士的心思。

        瑞吉娜说的没错,有些骑士不告而别,只写了封信糊弄公主。相比之下,专程来告别的施罗德已是毕恭毕敬。

        “走吧。”凛冽的寒风催促着她,公主转身回屋,一众随从紧随其后,都为公主没坚持走完全程而松了口气。

        当泰拉的牧羊人绝不止是嘴上说说,身体力行才是真正的信士。无论刮风下雪,玛雅每天都坚持沿着城墙走一圈,查看士兵的身体状况。可能的话,跟几个不是那么瞪着眼睛看她的大头兵聊聊天。如果当兵的有需要,她也不介意在城墙上找个人少的地方听对方忏悔。

        不过现在这种事她不太敢做了,都城禁卫的纪律绝对没问题,男爵家的兵素质良莠不齐。她被一个色胆包天的步兵借着单独忏悔的时机扑倒在放标枪的阁楼里,若非兰斯洛特爵士刚好路过听见喊叫,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坏蛋第二天就被吊死了,气急败坏的史密斯男爵当晚亲自提审,才发现这厮竟然是领地里背着几条人命凌辱过许多妇女的凶犯。

        这是急速扩军必然出现的情况,通常坏蛋们会憋到敌国领土,等着打胜仗后发泄。可这是场耗时长久的防御战,打输了一无所有,打赢了也只是为贵族老爷尽了本分,于是欲令智昏的歹人便向玛雅下手了。经过那次意外,兰斯洛特爵士给玛雅安排了两位禁军保镖,不管黑暗精灵走到哪儿都要跟着。

        她乃是神眷之女,经常得直面个人的求助,后面跟着两个都城来的壮汉谁还敢找修女说话。这么弄了几天,玛雅只得壮着胆子请禁军回去了。弗林特的观点比人类前卫,矮人眼里男女没多大区别,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终究得靠自己。弗林特为玛雅专门打造了一把小钉锤,她挂在腰间的皮带上片刻不离身。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黑暗精灵自认为安全多了。

        她在早饭前巡视完了南边的城墙,用过早餐后修女马不停蹄,打算在午饭前结束在这里的工作。玛雅已经和史蒂夫约好了,下午跟着他去教会骑士团驻地,为骑士团的兄弟举行一次地母升天节前的弥撒。城堡的庭院被踩的一塌糊涂,黑糊糊的稀泥泛滥成灾,每往前走一步都是一种挑战。夜里下雪,白天人踩马踏,可怜男爵那十几个仆人终日打扫,依然避免不了城堡内部沦为泽地的命运。

        都城其实也很脏,被南方王国的富人调侃为“粪堆城市”。但她平时都在圣母大教堂生活,不怎么外出,对脏乱环境容忍度极低。前些天搭在中间供女士们通行的木板不知被哪个骑兵给踩烂了,留出一段足有五米多的空隙,下面全是黑乎乎的泥浆。

        我昨天好不容易洗了澡,专门换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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