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捧着茶近前,将茶碗放于炕桌上,叹息了一声,“是从温室殿传来的。传晚饭的时候奴婢就听说,温室殿原来的宫女月晴被施刑之后一病不起,只剩下一口气了,天擦黑的时候,被人用张草席子一裹扔到乱葬岗去了。恐怕,梅心姑姑与那个道婆,受完刑也得被扔出去。”

        孟悦慈不由得轻哼一声,“都说宫里面最纯厚和善的人就是王婕妤了,看来,也是以前不得宠,又无宫外的依仗,夹着尾巴做人的一个。如今,王婕妤已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子。”

        月满点头,“可不是,奴婢去膳房的时候,听那儿的人在嘀咕,说什么王昭仪去含元殿大闹了一场,还打了人。想想以前张婕妤的脾气,那可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可王昭仪大闹了含元殿后,也没见张婕妤有什么动作。王昭仪果真今非昔比。”

        孟悦慈向来不喜欢后宫的勾心斗角,重新拿起书本,“让她们斗去罢,反正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月满看着孟悦慈眼底的落寞,忍不住多了句嘴,“郡主在宫里孤苦伶仃,今年已至二八芳华,若是大人与夫人在身边,早已经张罗着为郡主议亲了。可是如今,宫里头还有谁记着您的事情?”

        孟悦慈想到病逝的母亲与尚在流放中的父亲,禁不住落了泪。

        “宫中虽有太后,到底孝景帝跟咱们这位宣和帝两个人只是堂兄弟,对于这位堂嫂嫂,皇上显然不拿她当太后,她也久居长乐宫中,从不过问后宫中事。您的婚事,说到底,最后还是落在张婕妤,或者王昭仪的手中。那张婕妤眼高于顶,性子又跋扈不是好相处的。王昭仪自晋封以来,虽手段狠,您想想她之前所受的欺负,也是可以理解的。她除了含元殿的人,也没有向别的人发难过,应该比张婕妤好相处。您去跟她相交,有了她的帮衬,对您以后的婚事,大有助益,再不济,咱们在宫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孟悦慈没有想到,月满看起来软面的一个人,心里面这样有主意。

        能对她说出这番话,也是掏心掏肺的。

        孟悦慈放下书,握了月满的手,“自从恢复了身份就是你伺候着我,就是你伺候着,这些年跟着我,你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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