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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灿灿似乎就像是唤醒琴婶儿灵魂深处的那个小钟表,让她有勇气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并且去追问事情的缘由。

        她回头望向我们母女二人,母亲又下意识地搂住了我的肩膀,而这一次,我因为迫切看穿琴婶儿的眼睛,导致无心推开那放在我身体上的手臂,所以,我也如同母亲一般惶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琴婶儿的宣判。

        我害怕琴婶儿张口,又害怕琴婶儿不开口。

        “下楼!”等了半天,从琴婶儿口中只说出来两个字。这两个字也依旧听不出来情绪,甚至连悲伤和愤怒都不曾有。于是,我和母亲战战兢兢地跟在其身后。

        每一节台阶,在当时的背景下,似乎都是通往死亡的路。一分一分,一寸一寸,那曾经来去自如的几节地面,我就像看到上面布满的荆棘和毒药,多挪一毫米,都是必死无疑。所以,走到台阶的一半时,我忽然就不动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主观意识上不想再向前迈步,还是因为害怕而双腿麻木到失去知觉,抑或是恐惧感占据了内心,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支配。反正,我走着走着,忽然就不动了,确切的说,是动不了了。母亲拉着我的手臂,回头看了看我:“你怎么了,沐夕?”我没有说话,这一句话引得走在前面的琴婶儿回了头。

        停下的地方已经接近了一楼大厅,光线明显要开阔得多,或许也正是如此,我看这灯光,忽然觉得刺眼得很,晃瞎了世事无常,晃瞎了人情冷暖。

        回过头的琴婶儿,此刻我已看清她的表情,便是,面无表情。

        “沐夕。”琴婶儿忽然开口,那声音和以往叫的我的名字的语调儿差不多。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双腿僵直栽下楼梯。

        “你为什么没有哭?”打死我都没有想到,事发之后,琴婶儿同我讲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我,为什么没有哭。是啊,我为什么没有哭?我是因为心虚害怕到极致?还是因为心理早有了底?是啊,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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